文/林振宇 上海裕盛投资管理有限公司 供稿
饮酒须持器。从成语中的“觥筹交错”,直至江湖豪杰“以瓢沽酒”或“大碗筛酒”,从书圣王曦之借“曲水流觞”饮酒,诗仙李白“会须一饮三百杯”和到苏东坡的“一樽还酹江月”,饮者不同,时代不同,酒器不同,都会产生不一样的故事,这一次,我们经由银币上的“斝”,来追寻一段殷商的传奇旧事。
在中国人民银行发行的中国青铜器金银纪念币(第2组)中,“妇好方斝”1盎司银币个头虽小,只有40MM的直径,但币面上的图案原型来头可不小,堪称“商朝王室的酒杯”。
斝是古代盛酒、温酒之器,在某些特定的礼仪活动中扮演着重要角色。王国维《说斝》认为斝即《周礼》等古代文献所记之散。或认为斝是行裸(guan同贯)礼时盛酒洒地以祭之器。要知道,商代的酒可不像现在一样普及,只有掌握了权力的统治者,才有能力掌握更多的剩余粮食,从而进一步制造形同“奢侈品”的酒,其盛酒用具更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。
在商代,由于酿酒业的发达,青铜器制作技术提高,中国的酒器达到前所未有的繁荣。当时的职业中还出现了“长勺氏”和“尾勺氏”这种专门以制作酒具为生的氏族。斝在盛酒之后,香气四溢,能够激起豪饮之兴。1976年,安阳殷墟妇好墓出土圆斝四件、方斝八件,其中最大的妇好方斝高达68.8厘米,据分析,方形之斝为高级贵族专用,一般贵族只能使用圆形之斝。该斝铸造精美,形体高大,更非王室专用莫属。
妇好方斝口部为长方形,上有对称的方塔形立柱,足呈四棱锥尖外撇,一侧有鋬。颈部和腹部分别饰夔纹和兽面纹。腹内底中部有铭文“妇好”二字,妇好是商王武丁的妻子之一,也是最有能力、备受宠爱的王后。武丁是商后罕见的明军,他四处征讨,打败了诸多的敌人,从而扭转了商朝一度衰落的国运,根据现有的甲骨文材料记载,妇好曾多次率领军队出征,最多的时候达到一万三千人,浩浩荡荡地开向边疆,开向与商朝作对的土方、羌人、巴方等国,并取得了战争的胜利,成为商代第一女将,获胜后,各类祭祀和庆典必不可少,斝也成为必备器具。而这种方斝,更是只有王室显贵才有资格使用,在妇好墓中,方斝和偶方彝出土时是比邻摆放的,旁边便是闻名天下的国之重器—司母辛方鼎,诸多的青铜礼器,无不彰显出王室的奢华之气。
正所谓“旧时王谢堂前燕,飞入寻常百姓家”,上古之人临池用手掬捧而饮,草莽英雄瓢舀碗盛豪饮,文人雅士持杯把盏酌饮,金银币收藏者,也能通过精美的妇好方斝银币,拨开历史的重重迷雾,品味一番殷商王朝的酒香和旧梦。